前后四年

写在前面：

桌子乱得惨不忍睹。在我开始决定收拾并且开始工作的时候，我看见了一个笔记本，居然是我四年前的随笔，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。

隐约想起是答应带过来给谁看看，只是还没有来得及。却忘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。

我抖了抖它，它呛了呛我。

正文：

以前的东西总是很有意思。我翻看随笔的时候想起来许多曾经熟悉的话语。那是我以前的生活。我改了改，记在了下面。好告诉自己，那是我以前的话，居然有这么长，我不是个多话的人，但人总有想说话的时候，没有办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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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在后面：

我想我还是坐在桌前，直言不讳的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。

因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毛病，总是喜欢在新本的新的一页随笔写下东西。我不小心看见这么大一片空白，不写东西实在有点可惜。这样难免让人觉得铺张浪费。我想就拿点东西填满它吧，有句俗话不是说么，不填白不填，填了也白填。不要不屑的以为没有这句俗话，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没有的事情，而且俗话大部分都是像我这种俗人说的。

我想胡说千万别成为我的本性，就像哀伤别永远停留在我的文字上。于是我试着不带任何悲观的写下句子，才发现写出的东西空虚的可以，有个形容词叫神马玩意。我就问自己，是不是看不见好的东西了，是不是除了哀愁和无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，是不是你有一天把自己的所有掏干净了就什么都写不出了，就没滋没味了。

我害怕所有的是不是都变成是，人都有害怕的时候，不是人也得有。于是我决定不再写没有逻辑没有剧情的东西，我干脆写小说好了，只是写了一阵子以后发现小说实在太难，不如鬼故事来的痛快，还可以美其名曰恐怖文学或者科幻故事，我承认这么做阴险了一点，可还是一口气写了几十面，一定要算上撕掉的，撕掉也是创作的一部分。在将大部分撕掉以后我终于明白自己毕竟不是作家的料，水平有限的人，对待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，就和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一样，还是少干为妙。

我想我以前写作文就好比干了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一样，看了只会让人心情沉重，并且暗地里骂我这孩子真他妈郁闷，又不好看又让人憋气。我不是一个想让人骂的人，但是还有句俗话不是说么，人在江湖，身不由己。

可是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的，写作终究来源于生活，我干脆就源于生活吧，其实我一直是这么干的，然后生活一遍遍告诉我它的迫不得已，还告诉我有很多事情是不可以真实的记录的，很多事情真实记录是不讨好没有意义的，很多事情没有意义但是是一定要关心的，很多事情虽然关心却不一定要发发自肺腑，很多事情发自肺腑一定是不该说的。

在想了一阵子以后，我的脑子始终还是一团乱麻。我想把它们撕开，或者系的更紧一些，让它们看起来更像一根绳子，可我始终没能做到，像是没有了理清它们的力气，在它们面前，我像把生了锈的剪子。古人都说了，剪不断，理还乱。

我决定让自己清醒一下。

可是这个时候门开了，妈妈说，这孩子真不听话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，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告诉你水好了水好了你就待在屋子里不动晃，这都该睡觉了，你说你叫不叫人操心……我的剪乱麻的一片热情斗志一下子被熄灭了，我想我还是不清醒了吧。不就是洗澡么，谁怕谁啊。

水从喷头里出来的时候我终感到命运是何等弄人，学校三天两头的凉水刺激让我几乎忘记了有开水这个词。热水毫不留情的刺入我的肩膀里面，我差一点就叫出声来。人都说寒冷是刺骨的，却不知滚烫也是。我在镜子里看到通红的肩膀，几秒钟以前，它还是健康的。

我小心翼翼的调整了水温，水流从头发流向了全身，一股一股，我看着交织在眼前的迷离，有如梦幻。水的压力却让我觉得自己真实的存在着，存在的透不过气来。然后镜子里的我模糊一片，消失在眼前。

洗澡的时候我一直琢磨的一堆事情又重新一件件浮现在脑海里，分外明了和清晰。所以洗澡是很有好处的。我想我可能就是缺少洗的过程，一辈子，就只有洗的时候才会清醒。

好久，我出来了。可是妈妈说，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你怎么不知道搓搓身上的泥呢，你洗的这么快打浴液了没，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，你说你叫不叫人操心……终于又回到了这句上，我看着眼前的妈妈，我隐约记得在我最颓废的时候他平静的对我说，凯，不管你现在如何妈都始终相信你，一定会好起来的。我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是好起来，我只知道事情变化快的让人无法接受，曾经大的自由现在小的什么都没法容纳。

也许我真该告诉妈妈，还有爸爸，我曾经被他们感动的痛哭流涕过，只是未曾让他们看到。我始终记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
我躺在床上，门又开了，我听见她说又玩手机你眼睛要不要了类似的话。一切终究只是混沌而已。

然后我找个理由说服自己打开电脑。我身旁的朋友都曾信誓旦旦说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去玩电脑了云云，最后也是不了了之，我也是。我觉得誓言这个玩意放在我们这全都改叫做谎言，我真希望他们多坚持一会，就像希望自己那样。

我打开了邮箱，里面只有网友的一封邮件。我给她回了条短信，然后开始听她漫无边际的说着什么。忽然觉得有点荒唐。

我说我该睡觉了，然后迫不及待的关上电脑关上手机又重新躺回被窝里。好像回了家一样。

可是总觉得哪有些不对劲。

当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把这些不对劲的所有事情全都写下来的时候，赫然发现时间早已过去了几个小时。还赫然发现我也不对劲的写下了这么多字。简直看不下去了。

我想不对就不对吧，反正事情总是出乎意料事与愿违的，反正对了我也察觉不到，反正都很晚了真的该去睡觉了。

我迟疑着是不是要停止思考，忽然想到随笔也该有个题目，就叫想过吧，好歹也是它了。

——饿了就吃，困了就睡，悲伤了就回忆，高兴了就忘乎所以。

——该放前面的后记。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05年5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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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 2009-09-01 22:42